1997年,35岁的史玉柱梦碎巨人大厦,摩天大楼不见,只余无底深渊。他在办公室闭关数十天,困兽般踱步,地毯都踩得坑坑洼洼,但终究束手无策。失利后他爬珠峰寻开解,然而上山时氧气不足,下山时冰川迷路,撤离时遭遇塌方,大半车头都埋在碎石之中。浑噩半年后,最后的心腹跟他从珠海去无锡寻找出路,许多人两个多月没拿工资。破面包车颠簸在夜色中,史玉柱哽咽:等我有了钱,一定补偿你们!王兴的至暗时刻,同样也在车中。当年饭否被关停,他们打车赶去河北机房,此后网站恢复无期,从中秋、国庆一路等到过年。年底小小的年会上,众人伤感讨论“假如这个公司明天就不存在了,大家会怎么样?”,“为什么每天要这么辛苦地做事?”王兴哭了。雷军的至暗时刻要更早一些。1995年,他主导开发的“盘古”软件销售不力,金山命悬一线,同事陆续离职,办公室变得冷寂。许多个晚上,雷军独自躺在办公室沙发上,看对面楼里的灯火,一盏一盏地熄灭。褚时健看过相似的场景。他2001年出狱,回到玉溪烟厂旧居。波澜壮阔的日子已烟消云散,出狱文件上写着:糖尿病、原发性高血压、陈旧性心肌梗死。夜晚,窗外灯火一盏盏熄灭,老人已73岁,即便种橙子,挂果也要等4年。属于他们的黄金时代已轰隆远去,留下的只有浓稠长夜,而长夜总令人身心俱疲。张朝阳抑郁时,觉得大脑好像烧穿了,只能翻遍佛经寻解,“我真的什么都有,但我为何这么痛苦”。罗永浩破产时,看油管上的摇滚崩溃了,他喜欢的乐手衰老死去,“我所剩的好日子不多了。”刀郎当年被名流群嘲后,感觉“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彻骨寒”。他远行甘肃避风,然而小城报刊亭也摆着杂志,封面大字“冷眼看刀郎”。他不敢上网,不看电视,患上演出恐惧症,演出开始前一个月就紧张失眠,需不停运动转移注意力,“上场的时候,感觉世界快倒塌了”。倒塌时刻总是猝不及防……
手机登录后(右侧登录口登录),可浏览全文
会员用户请加微信,以防失联!
赞
赞
已有109人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