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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十身家过亿,清零一切重新出发。


2019年02月06日  浏览(4748)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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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记得和杨镇全见面的第一天。按照日程表的要求早起之后,我们各自在酒店的二楼餐厅,睡眼朦胧地排队拿白煮蛋,包子和油条。窗外的天灰蒙蒙地令人沮丧。雾霾爆表的空气里可以闻到油烟的味道。

彼时,我硕士毕业,刚开始创业不久,应邀参加由山东省政府组织的考察团。我和杨镇全第一天就被分配到一桌吃饭,第二天晚上成了住在隔壁房间的邻居。我的美国手机号很快用完了漫游流量,杨镇全慷慨地用热点分享无线网给我,我从早到晚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很快熟络了起来。

我很快看出杨镇全绝非凡人——主办方对他格外殷勤,总是将他的演讲和演示排在第一位;各级官员一听到他的自我介绍之后,立刻与他交换名片,并且在之后的饭局上坐在他身边;新手创业者总是围绕在他周围,询问与创业有关或者无关的各种问题。他提议晚上去吃烤串,一呼百应。

考察团里的企业无论是演讲所用的幻灯片还是实物演示都有各种不足,唯有杨镇全,每一句话都简洁扼要,每一个图片都生动详实。他站在台上的时候非常低调,不穿正装,亦不做自我介绍。相较其他人都急吼吼地阐述自己的发明为什么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杨镇全不疾不徐,并非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的叙述方式对我来说更加动人。在他说话的时候,你几乎可以看到他大脑中齿轮的转动,从细微的表情变化里,你又能确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内心真实所想。

临别那天,我和他交换了微信,允诺如果将来有机会见面一定要请他吃饭以报答他的手机流量。几天之后,我突发奇想地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出来的第一篇文章是他三十岁那年接受《福布斯》专访的报道,作为联合创始人的公司,一年之内估值飙升了一百倍,这也让杨镇全不到三十岁就身家过亿。

照当时的势头来看,接下去的故事会如何呢?大概会像同样从顶尖大学辍学的比尔盖茨和马克扎克伯格那样,很快带领公司上市,位居富豪榜前列,然后和聪慧可人的女性结婚,捐出一部分身家,成立慈善基金。

作为尚未做出些什么来的创业新手,我格外羡慕杨镇全的光鲜,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他从今往后就是我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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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拥有过,并不代表什么”,他发来好几个省略号,表示不值一提。

怕我不信,他发来他的支付宝余额——只有三位数。

2015年,政府不遗余力地支持着创新,几乎每天都有各行各业,名目繁多的创业比赛,资本市场上也充斥着张口闭口“不缺钱”的投资人。但到头来,账面上的估值,和媒体报道上的照片,来的快,去的也快。

虽然在别人看来已经“功成名就”,但在离开自己参与创立的公司之前,杨镇全曾有过一段迷茫又犹豫的时光。他究竟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才能让他快乐——他在家里左思右想,茶饭不思。

正好有个朋友邀请他一起去秦岭徒步,他一时冲动便答应了。

整个徒步队伍一共八个人,三名向导,四名资深发烧友,只有杨镇全这一个外行,还是身体素质不怎么好的外行。

这条徒步路线即使对专业人士来说都十分凶险,不出所料,外行杨镇全第二天就掉了队。十月的山林里已经非常寒冷,一阵风吹来,连五脏六腑都像要被冻住了。祸不单行的是,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滂沱大雨,他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依然冷得浑身发抖。因为不够专业,穿的鞋不合适,几乎每走一步都要摔一跤,并且很快在摔跤的时候扭伤了腰。他坐在泥泞潮湿的地上,望着毫无信号的手机,开始认定自己必死无疑。

其他团友早就走远,杨镇全并未想到自己能得救,恍惚中看到远处走来的人影时,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

徒步队的队长,杨镇全此前并不认识的全国摔跤冠军青克儿,背着四十斤的负重,拨开树枝,趟着积水而来。二话不说,青克儿把杨镇全三十斤重的行李背在自己身上,扶着他站起来,仔细检查他的伤势。看他还能走动,便决定带着他一起走出去。

杨镇全他不明白青克儿为什么要救自己:青克儿胸前和后背各背着一个比人还高的包袱,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脚步比来时沉重了很多,还要时不时停下来照顾杨镇全,在艰难的地方停下来接应他。青克儿不是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凶险,带上了杨镇全,也增加了他自己遭遇不测的几率。为什么素不相识的人之间会如此无私?

漫长的旅途像一场漫长的修行。无聊的时候,青克儿常常讲他在山里打猎的故事。他讲起危险的时候就眉飞色舞。打猎的时候,光用弩射还不够,还要拿刺刀刺,和野猪近身肉搏。青克儿胡子拉碴,皮肤被晒得黝黑,裸露出来的皮肤里尽是纹身。

果不其然,要走大山的那天,青克儿突然扭头,等着杨镇全赶上来,用从没见过的严肃表情问:“小杨,你说,我救你这场,算不算救命之恩?”

“算。”杨镇全忙不迭地点头。他自然是对青克儿充满感激,但是心里又觉得没底。大自然的恐惧在逐渐远去,对人性的恐惧慢慢占了上风。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成不?”

“没问题,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杨镇全忐忑地说。青克儿提条件的时候,他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他终于证明了人性都是丑陋的,每个人做的事情都有功利的目的性。他想,青克儿说不定看过他的专访,知道他有名,因此费劲心机把他带出大山,好大赚一笔。

“我们几个人在那一角盖了一所学校,明年孩子们的午饭你包了吧。”青克儿说。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杨镇全无地自容。

那一角是山沟沟里某个犄角旮旯的地名。每年,都有几十名藏族的孩子在这里上学。这些孩子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走出大山,一辈子都不会用到他们学的算术、语文,但是青克儿执意想要让他们了解一下放牛牧羊以外的世界。

带着心灵上的震撼与荡涤,杨镇全和青克儿走到了一个非常小的村庄,在一家又脏又乱,灯光昏暗的旅店住下来。一个星期以来,第一次躺在床上。杨镇全朝老板大吼:“有什么花钱能买到的,统统给我拿过来。”

老板只拿来了一瓶山寨的椰树椰汁,五块钱。

杨镇全终于确信,这个世界并不总是以金钱为动力在运作。大自然有着自己高于一切的法则。

以椰汁代酒,他和青克儿不醉不归。青克儿告诉杨镇全,他的名字,在蒙古语里面,是蓝天的意思。

从秦岭回来之后,杨镇全便辞了职。他说:“我找到了自己所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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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镇全所爱的事情,是不断尝试新的挑战,不断开发新的产品,相对于金钱或者名声,过程中竭尽全力,在危险关头咬紧牙关,最后发现自己做到了从未想过能做到的事情所带来的成就感让他更加快乐。

离职之后,他很快创立了机器人公司,发现项目无法推进之后,他选择再一次从头开始。我认识他的时候,他的身份是曜宇的CEO兼创始人。

这一回创业,杨镇全做得比以前更破釜沉舟——他把车,和其他所有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全公司里,他给自己发的工资最低,比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还低。刚搬到深圳的头八个月,他给团队成员在深圳租了房,他自己则在办公室里打地铺。

创投圈信奉冒险,认为“烧钱”是难免的,惯于用资本催熟市场和行业内的第一和第二。人们喜欢用融资时候的估值来论成败,而并非用现金流、净利润这些更传统的衡量数据。但是杨镇全坚持先把产品做出来,再融资。坚持与大势“背道而驰“也让他这次创业的道路格外艰难。

2016年12月31号,他终于付清了所有供应商的欠款,在周围迎接新年的烟花和音乐声中,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觉得从未有过的疲累。

2017年春节,将他带大的爷爷因病去世,他在朋友圈写“上帝到底要在这几年拿走我多少东西才肯罢休”。

“为什么不换个其他的领域,或者干脆换个职业,比如去投资公司做经理人,去上市公司做市场营销总监。”我问他。和他聊天的时候,我自己参与创立的公司也遇到种种困难,被邀请去纽约、洛杉矶、罗马等地演讲,受到了慈善界名人和投资界领袖接见的风光不再,各种分歧纷纷涌现,我不得不离开,打两份工,还创业时候欠下的信用卡债。

“因为我以为,如果我回到这个熟悉的领域,重新站在创业的舞台上时,当初离我而去的东西,都会很快回到我的手中”他说,“但是我错了”。

这番对话发生在2018年二月,创业仍然是风口浪尖,用流行语来说,是“猪都会飞”的时代。每个月都有新的共享单车、智能货柜公司投放市场,VR、AR、人工智能等领域已经被炒了好几年,区块链领域正发展地如火如荼的,无数人仅仅是倒卖空气币,一夜之内身家翻了数十倍,赚得盆满钵满。很多人都觉得创业是个特别容易来钱的活。一时间,泡沫涌动,鸡犬升天。

杨镇全拒绝了很多媒体的采访,以及投资峰会、晚宴、论坛的邀请。年少成名,经历了从巅峰到谷底的起伏之后,他终于发现无论是报纸上的采访,人们寒暄时的热情,还是写在简历上那些牛逼的闪着光芒的话语,都不会给你真的带来什么。不会让你过得更充实,也不会让你在晚上睡得更踏实。

与杨镇全不同,很多短暂时间里拥有巨大财富和名望的人,并没有理解命运的浪潮能将你推到多高,就能让你摔得多惨。很多人就像希腊神话中的伊卡洛斯那样,因为飞得太高,离太阳太近,所以双翼上的蜡遭太阳融化,跌入水中,丢失了性命。

一年之后的现在,当大家都在排队等ofo退押金的时候,当比特币一年跌掉近九成市值的时候,当绝大多数投资基金再也筹措不到第二批本金的时候,杨镇全去年的那番话,实在再应景不过了。狂欢之后,一地鸡毛。冷酷的现实就像城市里那些共享单车坟场一般,讽刺、诡异,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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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彼此都过得不顺利,杨镇全和我颇有种惺惺相惜。我们常常通话,谈论曜宇的研发与销售,谈的最多的是融资。我坚持认为融资成功之后就一劳永逸,可以把压力从我们身上卸下来不少。

即使杨镇全一直重视产品多过融资,但市场大势所趋,似乎融资是创业者必须要经历的一条道路。大家都养成了花投资人的钱的习惯,仿佛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我已经拿到了好几份投资条款清单了!”2018年三月份的时候,他兴奋地说。在投资领域,如投融资双方能够就投资交易产生初步意向,一般会在尽职调查正式启动前,签订投资框架协议。协议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力,但是通常被认为距离拿到支票已经不远。

可惜2018年年中,市场颓势逐渐显现,上市的新经济公司纷纷跌破发行价,二级市场的投资人因此亏本。投资基金无法从之前投资的项目中获得预期的收益,自然也没有办法投资新的项目。

两家杨镇全非常想要合作的投资基金,投资条款清单签完,尽职调查也进行地非常顺利,但最后,投资人握着杨镇全的手,诚恳地说:“不好意思,我们现在也没钱投你们了。”

彼时,创投圈人的朋友圈内容,已经从晒游艇派对,晒考艾岛的私人高尔夫球场,到呼吁圈子里的大家放下成见,团结在一起,“在寒冬里抱团取暖”。

杨镇全反倒松了一口气。即使在见投资人的那段时间,他依然没有把心思花在做出一张漂亮的财务报表,和花钱买一些风光的媒体报道上面。五六月份,投资人一毁约,他便立刻投入到如何提高公司净利润率上面去了。

他把时时刻刻都要依靠投资人的资金支持的企业比作是不得不依靠呼吸机等医疗设备生存的病人,而把打造产品,增加销售额称为是给企业“造血”。那些病入膏肓的企业,那些自己没有盈利能力只能“烧钱”的企业,在他看来,是早就应该死掉的企业。

市场的冷却,是市场回归理性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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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路顺风顺水的创业者来说,熊市的打击是致命的。但是挫折对于杨镇全来说,早就稀松平常。

他曾受到深圳某孵化器的邀请,去深圳创业。

孵化器为了招徕更多的企业,需要像杨镇全这样在创业圈里颇有影响力的名人加入,而杨镇全迫切需要东山再起,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很快利用自己之前的人脉组建了团队,前往深圳,和孵化器的人签订了价值数百万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书。却没想,到了该打款的那一周,对方突然反悔说不投资了。

“我们是出钱的,投资人违约很正常。”对方丝毫不觉得理亏,而杨镇全身心俱疲,无法再和对方打漫长的法律官司。

人来了深圳,钱却没到手。正不知道该去该留的时候,杨镇全的朋友,也在深圳创业的杨绍峰让他留下来。

“我在这里有关系,我替你找人投钱。”这是他和杨镇全见面的第一句话。两个人都囊中羞涩,饭也吃不起,就一边在超市里转着圈吃试吃的食品,一边聊着天。

看到杨绍峰的人,很少会将他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研究专员,美国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创新研究项目首席负责人联系到一起。他话非常少,在人群里极度没有存在感。就连我,在山东考察团里和杨镇全混熟了,也丝毫不知道当时一直坐在他身边的人就是杨绍峰。他在美国是戴着光环的天之骄子,2013年回国之后,却因为过分专注科研,不擅长社交,不擅长人情往来,而无法实现自己的创业理想。杨镇全发现和他杨绍峰都在构想地图领域的创新,想要颠覆这个存在已久的古老的行业,一拍即合。他们很快确定了项目的方向,愿景,他们在超市里吃着免费水果时聊过的天,变成了曜宇航空的雏形。

6

我自己创业失败之后,怕我太过为难自己,杨镇全把我拉到了一个微信群里面。据他说,微信群里面全是创业失败之后的人。

他们中的有些人卖了房子,有些人欠下债务,有些人离了婚,有些人不得不和谈了很多年的未婚妻分手。

2018并不是顺风顺水的一年,也不是值得怀念的一年。过去一年来,我的朋友圈里弥漫了“丧”文化。随便一刷新,便能看到各种充满绝望、悲观等情绪和色彩的语言、文字或图画。那些抱怨着的年轻人,通常都有着良好的家庭环境,在中国经济腾飞的年代里出生,并未经受过什么挫折,但是爱“为赋新词强说愁”。

杨镇全那聚集着“失败者”的微信群里,确是另外一种景象。每个人都在分享自己取得的成就,每个人都卯着劲儿想要做出点什么来。有的人遇到了难题,在群里喊一声,其他人纷纷支招。群里的人各自都有擅长的地方,资源也会无私地共享。最常见的场景就是深夜的时候,大家热火朝天的,一边熬夜,一边汇报进度,偶尔谈论一下对于美女的幻想。

“我经历过那么多挫折、磨难,走了那么多弯路,那么多次被打倒在地然后爬起来,仿佛就是为了让我来到深圳,遇见杨绍峰。”杨镇全对我说。

后来,因为听说深圳要出台针对无人机的禁飞令,机缘巧合之下,他又从深圳搬去上海,遇到了他的第三位合伙人屠浩峰。这位他口中的老屠,参与研发了世界上第一台双座电动载人飞机E430,而E430获得过英国博物馆授予的最佳运输设计奖及美国林伯格两大奖项。

至此,精于软件的杨绍峰和工于硬件的屠浩峰就成了杨镇全和曜宇航空的“左膀右臂”。

“我的团队,自愿不拿工资,直到把产品做出来为止。”他颇为骄傲地说。

从社交媒体上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之后,2018年的最后几天,他突然在微信上连发了几个笑脸给我,欣喜地和我说,经过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努力,公司已经开始盈利了!

“那你这回也要把产品卖到71个国家去吗?”我打趣地问他。

他想也不想就回复了一个“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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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杨镇全都是乐观的人,我们在交流的时候,总是努力避免谈论过于悲伤的事情。但每次我们互相调侃说情况已经不可能更糟了之后,总会有超出想象的意外发生我有一阵子因为美国签证的问题得了应激性肠胃炎,每天连水都喝不下,半夜打电话给杨镇全抱怨,说“实在撑不下去了”。

“不要焦虑,我觉得一切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但是真的有怎么也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有的时候,哪怕再努力,也会天降横祸让你的付出毁于一旦。”

“如果是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也没必要焦虑,反正也解决不了。”他调侃地说。

微信群里面,不管形势多么令人丧气,总有人插科打诨,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他们都把伤痕藏起来,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在艰难的世道里继续横冲直撞。

开始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问杨镇全,2019年的目标是什么。

“希望公司营业额超3000万;把当年为了创业卖掉的车买回来;给父母家里装一个适合老年人的装修;把体重减到200斤以下。”

他2016年1月1日发的朋友圈写道“赚他一个亿”。

如今,金钱上的野心少了,对于家庭和身体的关注多了。就像所有其他创业者那样,因为长时间不规律的作息,巨大的压力,居无定所,杨镇全的身体也逐渐处于透支状态。他不再凌晨四点睡觉,也不再动不动就靠撸串,喝酒来解压。他最近办了游泳馆的卡,迈出了减肥的第一步。

除去还是会为了朋友的遭遇义愤填膺之外,我嘲笑他越来越像那些用保温杯泡枸杞茶的中年人了。

2019年的第一天,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很久,聊到在各自人生中经历过的失败、背叛、误解,也聊到了生活里、社会上发生的那些令人沮丧的不公。我们聊到了追逐快钱,热钱的社会里,真正踏实做事情的人被忽视,被打压。我们聊到了创业的朋友里,因为过度劳累而去世的,因为资金链断裂而用房子抵押贷款的,和因为决策失败和血本无归的。也聊到了我们为什么都还没有放弃希望。

2018年对很多人都不友好,也是在经历了数十年的经济腾飞之后,让人确确实实意识到生活艰难的一年。往常,世道不顺遂的时候,都可以麻痹自己,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但是到了2019年的现在,好像确实没有什么新的愿景,也无法再继续麻痹自己了。

所以,要就此沉沦吗?随便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勉强可以维持温饱。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情,然后在平淡无奇中老去?我问杨镇全。因为已经做过有挑战的事情,也尝试到成功时肾上腺素升高的滋味,因为已经将旧的墨守成规的世界撕裂,所以似乎不得不继续寻找新的生活方式,探索世界的宏大,而非回到那种荒芜平庸的生活方式中去。

他说:“真正的强者,必定能熬过寒冬,在来年的春天,和同样强大的对手灿烂地一战。”

这么一想,似乎又很有道理。那些死掉的公司,根本就不应该出现,那些没有被经过市场考验的商业模式,原本就该退出舞台。在大自然的优胜劣汰里,不够强大的投资人和创业者会和泡沫一起被挤掉,而真正有价值的人和企业,将会把艰难险阻各个击退,然后像游戏里升级打怪一般,增加力量和智慧之后,再去挑战更伟大更遥远的星辰大海。

凛冬已至。

而春天,也终将到来。

【作者简介】

刘文,美国南加大理学硕士,前普华永道高级审计师。从事写作十多年,擅长中英文翻译,散文和非虚构,热衷于发掘时代的洪流中常被忽视的个体的经历和命运。作品见于《上海文学》《香港作家》《ONE一个》等。出版有《这世上的种种告别》等书。微博 @刘文tracy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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